第二百五十三章侠女哭灵-《金钗风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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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天奎道:“千真万确……”
语声微微一顿道:“少庄主可是准备为那阮山复仇吗?”
玉箫郎君缓缓说道:“如果阮山真的死了,在下自有主张,但在下没见到他的尸体,总是放心不下。”
这时,宣华夫人已经站起了身子,冷冷的说道:“你这人年纪轻轻,却是话也说不清楚,你究竟是希望那阮山死呢?还是希望他还活着?”
沈天奎一向阴沉多威,有他在场时,一向不许别人做主多说,但他对宣华夫人却似乎有着特殊恩遇,站在一旁,微微一笑不再多说。
玉箫郎君望了宣华夫人一眼,只见她桃腮星目,长眉弯弯,别有一种徐娘风韵,动人心弦。
当下轻轻咳了一声,道:“自然是希望他死!”
这回答的话,不但让宣华夫人大感意外,就是那沈天奎也听的一怔,暗道:这玉箫郎君不知在打什么主意。
宣华夫人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,道:“那你就不用问了,他已经被大火烧死了。”
玉箫郎君突然纵声大笑。
袁莹莹心中暗道:哼!你如果知道我阮大哥还好好的坐在此地,保证你笑不出来。
沈天奎乃是久经大战的人物,冷静异常,不把内情完全了解之前,不肯轻率出手。
冷冷的站在一旁,直等那玉箫郎君自行停下了大笑声,才缓缓说道:“少庄主笑什么?”
玉箫郎君笑容突敛,缓缓说道:“在下笑那阮山真的死了,大约再不会有人假借阮山的名了。”
话到此处,冷冷地望了冯子浩一眼。
目光中,充满了怨愤。
原来,冯子浩假冒阮山的名,使那王小玉得知了消息,离他而去,如果不是冯子浩假冒阮山的名,王小玉可能已经嫁他为妻了,日后纵使阮山在江湖上出现,生米已成熟饭,王小玉已经成了潘夫人,那也无可奈何了。
事后想起此事,越想越气,察觉出其中的变化,大都坏在冯子浩的手中。
但听冯子浩冷然说道:“潘兄别太高兴,阮山虽然死了,在下还活在世上。”
玉箫郎君冷笑一声,道:“你如果不想活了,那倒是容易!”
冯子浩怒道:“别人怕你,在下却是不怕。”
灵堂中人,看两人突然争吵起来,你一言我一语,若有所指,大家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,只有阮山心中了解,这两位沾亲带故的表兄弟,为了王小玉相互嫉恨,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境界。
让阮山心中不解的是,那冯子浩一向怕玉箫郎君,怎么此刻竟然毫无怕意,而且摆出了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呢?
只见玉箫郎君身体移动,缓缓向后退了两步,冷冷说道:“咱们在阮山灵堂前,比试一百招,百招内我要取你的命。”
冯子浩虽然明知玉箫郎君的武功强胜过自己,但也无法忍耐,缓步而出,道:“好!咱们就比一百招。”
他原想激怒玉箫郎君出手,触怒沈天奎和宣华夫人,由这两人出手,一举间杀了玉箫郎君,自己岂不减少了一个情敌。
哪知事与愿违,玉箫郎君竟然是不肯贸然出手,反而退后两步,向他挑战。
众目睽睽之下,冯子浩就算明白不是对手,也只好硬着头皮出来。
他走得很慢,心中希望那沈天奎或宣华夫人出言阻止,自己就借阶下台。
哪知沈天奎和宣华夫人有如没看到一般,竟然是视若无睹。
此情此景下,冯子浩只好对那玉箫郎君走了过去,右手一抬,长剑出鞘。
无为道长一皱眉头,道:“这地方似乎不是两位动手的地方吧?”
冯子浩回顾了沈天奎一眼,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。
沈天奎再也不能装聋作哑,淡淡一笑道:“冯兄请暂时忍耐一二,来日方长,两位的恩怨随时可以结算。”
冯子浩借阶下台,还剑入鞘,缓步退到沈天奎的身后。
玉箫郎君仰天大笑三声,放步向外走去。
走了数步,突然见上官洪急步走了进来,道:“有一位女客奠灵。”
无为道长道:“告诉她沈大庄主在此,要她晚一阵再来。”
上官洪道:“在下也这么说,但那位女客听说沈大庄主在此,非要进来不可。”
玉箫郎君正要走出灵堂,听了上官洪的话,立时停下了脚步。
但听无为道长道:“你可曾问过那姑娘的姓名?”
上官洪道:“问过了,她说姓王。”
沈天奎接道:“好啊!不知那位王姑娘为什么突然要见在下。”
无为道长道:“王小玉姑娘,是吗?”
上官洪道:“这个在下没有问她。”
无为道长道:“请她进来。”
上官洪应了一声,正想转身出去,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,应道:“不敢有劳。”
语声甫落,只见一个气度清雅的白衣少女,缓步走了进来。
阮山转眼望去,不禁心头一震,暗道:“果然是王小玉王姐姐。”
虽然是一身孝衣,而且是一身重孝,白竣勒发,白缎蛮靴,王小玉双眼微现红肿,但两道目光却仍然如冷电一般。
她似乎没料到玉箫郎君和冯子浩都在此地,看到了两人之后,不禁微微一怔。
但那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工夫,略一怔神后,又恢复了平静。
她缓步直向灵堂走了过去。
就在走向灵堂时,另外两个身佩长剑,全身孝衣的少女,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入了灵堂,并肩走到王小玉的身后。
阮山目光转动,只见来人正是那素秀、小虹。
那小虹一向喜欢穿红衣服,全身如火,此刻换着白衫,显得十分清雅,也似乎是长大了很多。
只见王小玉对阮山的灵位跪拜了下去,口中却高声说道:“阮弟阴灵有知,贱妾拜灵来了,月蓉姐遗命,已把贱妾……”
突然听到了一声重重的咳嗽,打断了王小玉没说完的话,王小玉回头望去,只见那咳嗽的人,正是玉箫郎君,不禁一蜜柳眉儿,但却忍了下去。
玉箫郎君很聪明,一听王小玉的口气,已经知道王小玉的用心,她想借拜灵的机会,说出心中的话,说出她已经是阮山的妻子了,让众人皆知,日后纵然有使她就范的机会,她也可因此作为理由,堵人的口。
所以,玉箫郎君故意捣蛋,不让她说出口来。
王小玉望了玉箫郎君一眼之后,又高声接道:“月蓉姐的遗书中,说得十分明白,已经把贱妾的终身,许配给……”
玉箫郎君高声说道:“王姑娘!”
王小玉冷冷说道:“什么事?”
玉箫郎君道,“阮山死了,你是否要替他报仇?”
王小玉道:“不错,要替他报仇。”
玉箫郎君道:“你一人之力,不觉得太过单薄吗?”
王小玉道:“不要紧,,如果我不能替他报仇,至少可以战死,在阴曹地府中相会。”
玉箫郎君淡淡一笑,道:“你战死了,也没有替他报仇啊!那岂不是死得很冤吗?”
王小玉道:“潘兄有何高见?”
玉箫郎君道:“在下的意思是,姑娘要替阮山报仇,就一心一意地替他报仇,不择手段不计后果。”
王小玉似乎是已经被那玉箫郎君说动了,星目眨动了两下,道:怎么样?”
玉箫郎君道:“凡是能够为阮山报仇出力的人、姑娘都该把他当作朋友,就当今江湖上而论,在下我嘛!应该是姑娘首要拉拢的人!”
王小玉沉吟了一阵,道:“不错,如若我要不择手段的为阮兄弟报仇,潘兄应该是能力最强的一位了。”
玉箫郎君哈哈一笑,道:“姑娘夸奖了……”
忽然间一叹,接道:“咱们之间,似乎是陌生了。”
王小玉想到他昔年相待的情意,也不禁为之黯然,摇了摇头道:“潘兄的病好了吗?”
玉箫郎君反问道:“姑娘见过你师父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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